第6章 關長老話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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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關長老話術
天九派寒霜真人於東海斬殺弧月期魔族一事，很快在塗泱界傳播開，有害怕的，舉家往北方遷移，遠離東海，更有錢的那些，或是坐傳送陣，或是橫渡界河，去往其他界討生活，但更多的是留在原處，覺得那些人小題大做，三大派沒跑路，萬道劍宗執事還在，怕什麽。
雪幽派反應也很迅速，熄了搶奪靈石礦的心思，還送了一份厚禮到落鯤峰，恭賀寒霜真人喜得愛徒，衡陽派也送了賀禮，並傳話，會與萬道劍宗執事一同到訪，還有那些個修真家族與散修聯盟，都送了禮來，表明態度。
這些聶雙雙都沒料到，不過挺好，能不動手就不動手，大家和和氣氣的，誰都別為難誰。
拜師酒定在下月十五，因為送禮的人太多，後面一些小家族的禮就不收了，當初既沒邀請他們，也就沒必要收，搞得跟收保護費似的。
天九派士氣煥然一新，一掃之前老祖重傷，人人自危的喪氣樣，傳道峰更熱鬧，新弟子們課業不好好做，嘰嘰喳喳談論寒霜真人斬殺弧月期魔族，說著說著就說到拜師酒的主角，老祖剛收的首徒，宋琿。
聽說是個五靈根下等，連做落鯤峰雜役都不夠格的雜靈根。
“宋元玉，宋琿是你哥哥？”
一個身穿弟子服，但渾身上下掛滿法器和飾物，難掩暴發戶氣質的男孩坐到宋元玉桌前，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簡。
宋元玉正不痛快，但傳道峰不比家裏，不能任性得罪人：“我不認識他。”伸手：“把書簡還我。”
段皓軒不僅不還，還藏到背後：“你是單水靈根，老祖為什麽不收你為徒？”
“我不想當劍修。”
“你不想我想啊。”段皓軒拍書桌：“我怎麽說，也是個三靈根，你讓宋琿去老祖面前美言幾句，把我也收去落鯤峰成不？好處少不了你。”
一個雜靈根已經夠可恨了，再收一個三靈根，讓他這個單靈根面子往哪擱，他自詡天才，老祖收徒之日信心滿滿，誰知老祖竟然不要他。
有眼無珠，怪不得遲遲不能突破，哼，不過五十年而已，他等得起。到時候宋琿還在煉氣期掙紮，沒了老祖庇護，還不是任他捏扁搓圓。
段皓軒用書簡戳他肩膀：“餵，我跟你說話呢，聽見沒有？”
宋元玉壓不住怒火，生氣拂開：“段皓軒，你是不是有病？有病去找你太爺，別來煩我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段皓軒兩眉倒豎，這個主平日在家囂張跋扈慣了，又有段長老撐腰，自然不怕宋元玉，擼起袖子就要幹架。
“別吵，關長老馬上來了。”坐首位的男孩轉過身來：“敢在學堂動手，想去慎行峰領罰嗎？”
男孩叫宋元如，就是那個最開始被宋長老送去給寒霜真人挑選的嫡孫，八歲，金火雙靈根，已經煉氣二層，是這批新弟子裏修為最高的，隱有大師兄的派頭。
他父親是凡人，早年在宋家相當透明，直到他測出雙靈根，宋長老欣喜非常，帶在身邊親自教導，再後來宋元玉測出單靈根，他就被撇到一邊，修煉資源不會少他的，但到底差了一等。
從不被關註到全家資源任挑再到失寵，心智稍差者，說不定就會心生怨懟，滋生心魔。
宋元如早年過的不好，但父母恩愛，心態寬和，他也明白一個道理，靠人不如靠己，只有靠自己，才能走的長遠，所以宋琿被老祖收做弟子，他驚訝，卻不嫉妒。
他剛才出言提醒，也只是作為大師兄的職責，並不是偏幫宋元玉。
慎行峰的令狐長老，長相妖艷貌美，卻心狠手辣，門內弟子提起，無不畏懼，段長老也挺怵她，段皓軒癟癟嘴，終究沒敢動手。
傳道峰關長老，老好人一個，脾氣好，有耐心，不然哪沈得住心管教新弟子，他掃視一眼，這些新進的內門弟子，除了毫無根基純靠資質選進來的，其他那些，都和各峰長老沾親帶故，只要不是太過分，他也懶得管。
“昨日教的百素心經第一層，可都領悟了？”
底下稀稀拉拉應是，段皓軒個二傻子，直呼沒聽懂。
關長老：……
“我知道，你們都很好奇，寒霜真人為何收一個雜靈根為徒。”關長老剛才聽到他們在談論，索性攤開來講。
段皓軒：“對啊，為什麽？雜靈根晉階築基都難，為什麽還要選雜靈根？”
“修仙，資質是第一步，卻不是得道的必然，道心才是。”關長老捋胡子：“就說寒霜真人，金木水三靈根，資質只得中等，塗泱界比她資質好的，不說上萬，千數總有，可為什麽，塗泱界金丹真人不超過十位，寒霜真人能百八十歲晉階金丹且難逢敵手呢？”
“一是她苦修不輟，二是她道心堅固，駐守東海鎮三十年，出海除魔，從無敗績，晉階金丹後，仍不忘時時以戰鬥磨礪自己，前幾日老祖於東海鎮，一擊斬殺弧月期魔族的事，你們都聽說了吧？”
“聽說了！”
“所以，不要以為自己資質好，就一定能走的長遠，外界妖魔橫行，危機四伏，早早夭折的不勝枚舉，你們現在能好好坐在這兒修煉，卻不知珍惜，等到日後對敵，又有幾分勝算？”
關長老帶了那麽多屆弟子，知道哪些話最能刺激人心，話術一套一套的：“那宋琿雖是雜靈根，但能被老祖看中，必有其可取之處，我看啊，你們這一屋子好資質，到頭來，不一定比得過他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我也不信。”
被雜靈根比下去，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，那些自視甚高的新弟子們，此前或多或少對宋琿被老祖選中而憤憤不平，現在都卯足了勁修煉，定要讓老祖看到，他們也不差。
連宋元玉都暫時忘了嫉恨，繃著臉，努力打坐吸收靈力。
關長老滿意點頭。
至於被猛誇勤奮和有眼光的聶雙雙，這會子正躺著吃晶婆果，間或提點宋琿兩句，說實話，宋琿能不能成為煉丹大師，她心裏也沒譜，只是既已收徒，就不能半途而廢，她也看開了，不是非要吃那延壽丹，自然壽終也挺好。
被關長老說必有可取之處的宋琿，修煉的很艱難，百素心經已經背的滾瓜爛熟，但他靈根太差，經脈細窄，哪怕日日在落鯤峰靈脈上靈氣最濃郁處打坐，也只能吸收一二，整整修煉了大半月，才踏入煉氣一層。
速度算快的，畢竟很多雜靈根，終其一生也只是煉氣一層。
傳道峰的內門弟子們，也相繼踏入一層，宋元玉花了五天，段皓軒也只花了十天，外門弟子暫無突破，所以顯得宋琿確實有點兒東西，老祖果然不是瞎收徒。
但宋琿心裏明白，他能突破，全靠師尊悉心糾正和落鯤峰靈氣濃郁，修仙之途，越往後越難，尤其在聽說宋元玉只花了五天之後，半夜都要爬起來打坐，廢寢忘食。
七歲的孩子，哪能天天熬夜不睡覺，所以聶雙雙強制他每日休息四個時辰，必須休息沒得商量，要是被她發現偷偷修煉，就罰半個月不許修煉。
宋琿依舊不明白老祖為何選他，但既然老祖相信他，就不能給老祖丟臉，不讓修煉的時候看書認字，背功法，藏書閣中煉氣期的書簡浩如煙海，夠他背好幾年。
拜師酒前一天，十四那日，宋琿去藏書閣錄書，看門的餘姑見是他，直接開門放他進去，宋琿來過很多回，和餘姑交談過幾句，知道師尊對她有救命之恩，她才對他這麽客氣。
“小宋啊，今天就別看書了，好好準備，明天可不能給老祖丟臉。”
宋琿加入天九派一個多月，整日除了修煉就是看書，只認識小廚房的三個人和藏書閣的餘姑，他早上下山，大廚就叮囑他，別給老祖丟臉，到了藏書閣，餘姑第一句話竟也是這個，他自己也挺不安，偏師尊像沒事人一樣，早飯還讓他多吃點，養養肉。
“餘姑，我省得。”宋琿遞過弟子牌：“今日還是兩個時辰。”
藏書閣有四層樓，一樓放煉氣五層以下，二樓放築基以下，三樓放築基到金丹，四樓放金丹之上，天九派立派千年，煉氣弟子不計其數，是以煉氣期的功法、修煉心得及各類雜書最多，數十萬計，連管藏書閣的餘姑都沒數過到底有多少。
煉氣期的書簡，並無多大用處，不過堆著充數，資質好的不屑於看，只管修煉百素心經，資質差的沒時間看也不舍得花貢獻點看不相關的書，說來，這一百多年，只有宋琿看的最多。
資質不好，但勤能補拙，餘姑對他印象不錯，雖然也有老祖濾鏡，但宋琿確實是她見過最刻苦的弟子之一。
一樓東邊差不多看完了，便往西邊去，剛一轉彎，就看見一個穿藍色弟子服的女孩子，捧著塊玉簡看的如癡如醉。
宋琿無意打擾，換了一排書架，隨手拿起一塊灰撲撲的玉簡，靈力探入，玉簡中的內容便盡數展現在眼前。
藏書閣煉氣期的玉簡多數為天九派弟子所錄，這塊卻不是，沒有介紹自己的門派和修為，開頭就講自己熱愛冒險，去過某某秘境，遇到很多危險，每次都險象環生。
煉氣期的歷險奇遇，還和金丹真人、元嬰道君奪寶，假的沒眼看，一般弟子看了開頭就丟開了，宋琿習慣看完全部，即使這位不知名師兄的文筆很爛，他還是硬著頭皮往下看，看著看著，倒也有些趣味。
“一樓沒什麽好看的，我們上二樓去。”
“不行，修為不夠。”
“我們都是內門弟子，三五年就能修煉到煉氣五層，一樓那些垃圾，有什麽好看的。”
“關長老讓我們來尋修煉心得……”
“煉氣期的修煉心得，你要看你看，我才不看，要看就看金丹老祖的。”
藏書閣的樓梯在西側，宋琿所處的位置在樓梯下面，聽到他們談論師尊，才扭頭看去，是今年新入門的內門弟子，十多個，宋元玉也在，正沖著帶頭的塌鼻子男生翻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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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幽派反應也很迅速，熄了搶奪靈石礦的心思，還送了一份厚禮到落鯤峰，恭賀寒霜真人喜得愛徒，衡陽派也送了賀禮，並傳話，會與萬道劍宗執事一同到訪，還有那些個修真家族與散修聯盟，都送了禮來，表明態度。
這些聶雙雙都沒料到，不過挺好，能不動手就不動手，大家和和氣氣的，誰都別為難誰。
拜師酒定在下月十五，因為送禮的人太多，後面一些小家族的禮就不收了，當初既沒邀請他們，也就沒必要收，搞得跟收保護費似的。
天九派士氣煥然一新，一掃之前老祖重傷，人人自危的喪氣樣，傳道峰更熱鬧，新弟子們課業不好好做，嘰嘰喳喳談論寒霜真人斬殺弧月期魔族，說著說著就說到拜師酒的主角，老祖剛收的首徒，宋琿。
聽說是個五靈根下等，連做落鯤峰雜役都不夠格的雜靈根。
“宋元玉，宋琿是你哥哥？”
一個身穿弟子服，但渾身上下掛滿法器和飾物，難掩暴發戶氣質的男孩坐到宋元玉桌前，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書簡。
宋元玉正不痛快，但傳道峰不比家裏，不能任性得罪人：“我不認識他。”伸手：“把書簡還我。”
段皓軒不僅不還，還藏到背後：“你是單水靈根，老祖為什麽不收你為徒？”
“我不想當劍修。”
“你不想我想啊。”段皓軒拍書桌：“我怎麽說，也是個三靈根，你讓宋琿去老祖面前美言幾句，把我也收去落鯤峰成不？好處少不了你。”
一個雜靈根已經夠可恨了，再收一個三靈根，讓他這個單靈根面子往哪擱，他自詡天才，老祖收徒之日信心滿滿，誰知老祖竟然不要他。
有眼無珠，怪不得遲遲不能突破，哼，不過五十年而已，他等得起。到時候宋琿還在煉氣期掙紮，沒了老祖庇護，還不是任他捏扁搓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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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元玉壓不住怒火，生氣拂開：“段皓軒，你是不是有病？有病去找你太爺，別來煩我！”
“你說什麽？”段皓軒兩眉倒豎，這個主平日在家囂張跋扈慣了，又有段長老撐腰，自然不怕宋元玉，擼起袖子就要幹架。
“別吵，關長老馬上來了。”坐首位的男孩轉過身來：“敢在學堂動手，想去慎行峰領罰嗎？”
男孩叫宋元如，就是那個最開始被宋長老送去給寒霜真人挑選的嫡孫，八歲，金火雙靈根，已經煉氣二層，是這批新弟子裏修為最高的，隱有大師兄的派頭。
他父親是凡人，早年在宋家相當透明，直到他測出雙靈根，宋長老欣喜非常，帶在身邊親自教導，再後來宋元玉測出單靈根，他就被撇到一邊，修煉資源不會少他的，但到底差了一等。
從不被關註到全家資源任挑再到失寵，心智稍差者，說不定就會心生怨懟，滋生心魔。
宋元如早年過的不好，但父母恩愛，心態寬和，他也明白一個道理，靠人不如靠己，只有靠自己，才能走的長遠，所以宋琿被老祖收做弟子，他驚訝，卻不嫉妒。
他剛才出言提醒，也只是作為大師兄的職責，並不是偏幫宋元玉。
慎行峰的令狐長老，長相妖艷貌美，卻心狠手辣，門內弟子提起，無不畏懼，段長老也挺怵她，段皓軒癟癟嘴，終究沒敢動手。
傳道峰關長老，老好人一個，脾氣好，有耐心，不然哪沈得住心管教新弟子，他掃視一眼，這些新進的內門弟子，除了毫無根基純靠資質選進來的，其他那些，都和各峰長老沾親帶故，只要不是太過分，他也懶得管。
“昨日教的百素心經第一層，可都領悟了？”
底下稀稀拉拉應是，段皓軒個二傻子，直呼沒聽懂。
關長老：……
“我知道，你們都很好奇，寒霜真人為何收一個雜靈根為徒。”關長老剛才聽到他們在談論，索性攤開來講。
段皓軒：“對啊，為什麽？雜靈根晉階築基都難，為什麽還要選雜靈根？”
“修仙，資質是第一步，卻不是得道的必然，道心才是。”關長老捋胡子：“就說寒霜真人，金木水三靈根，資質只得中等，塗泱界比她資質好的，不說上萬，千數總有，可為什麽，塗泱界金丹真人不超過十位，寒霜真人能百八十歲晉階金丹且難逢敵手呢？”
“一是她苦修不輟，二是她道心堅固，駐守東海鎮三十年，出海除魔，從無敗績，晉階金丹後，仍不忘時時以戰鬥磨礪自己，前幾日老祖於東海鎮，一擊斬殺弧月期魔族的事，你們都聽說了吧？”
“聽說了！”
“所以，不要以為自己資質好，就一定能走的長遠，外界妖魔橫行，危機四伏，早早夭折的不勝枚舉，你們現在能好好坐在這兒修煉，卻不知珍惜，等到日後對敵，又有幾分勝算？”
關長老帶了那麽多屆弟子，知道哪些話最能刺激人心，話術一套一套的：“那宋琿雖是雜靈根，但能被老祖看中，必有其可取之處，我看啊，你們這一屋子好資質，到頭來，不一定比得過他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我也不信。”
被雜靈根比下去，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，那些自視甚高的新弟子們，此前或多或少對宋琿被老祖選中而憤憤不平，現在都卯足了勁修煉，定要讓老祖看到，他們也不差。
連宋元玉都暫時忘了嫉恨，繃著臉，努力打坐吸收靈力。
關長老滿意點頭。
至於被猛誇勤奮和有眼光的聶雙雙，這會子正躺著吃晶婆果，間或提點宋琿兩句，說實話，宋琿能不能成為煉丹大師，她心裏也沒譜，只是既已收徒，就不能半途而廢，她也看開了，不是非要吃那延壽丹，自然壽終也挺好。
被關長老說必有可取之處的宋琿，修煉的很艱難，百素心經已經背的滾瓜爛熟，但他靈根太差，經脈細窄，哪怕日日在落鯤峰靈脈上靈氣最濃郁處打坐，也只能吸收一二，整整修煉了大半月，才踏入煉氣一層。
速度算快的，畢竟很多雜靈根，終其一生也只是煉氣一層。
傳道峰的內門弟子們，也相繼踏入一層，宋元玉花了五天，段皓軒也只花了十天，外門弟子暫無突破，所以顯得宋琿確實有點兒東西，老祖果然不是瞎收徒。
但宋琿心裏明白，他能突破，全靠師尊悉心糾正和落鯤峰靈氣濃郁，修仙之途，越往後越難，尤其在聽說宋元玉只花了五天之後，半夜都要爬起來打坐，廢寢忘食。
七歲的孩子，哪能天天熬夜不睡覺，所以聶雙雙強制他每日休息四個時辰，必須休息沒得商量，要是被她發現偷偷修煉，就罰半個月不許修煉。
宋琿依舊不明白老祖為何選他，但既然老祖相信他，就不能給老祖丟臉，不讓修煉的時候看書認字，背功法，藏書閣中煉氣期的書簡浩如煙海，夠他背好幾年。
拜師酒前一天，十四那日，宋琿去藏書閣錄書，看門的餘姑見是他，直接開門放他進去，宋琿來過很多回，和餘姑交談過幾句，知道師尊對她有救命之恩，她才對他這麽客氣。
“小宋啊，今天就別看書了，好好準備，明天可不能給老祖丟臉。”
宋琿加入天九派一個多月，整日除了修煉就是看書，只認識小廚房的三個人和藏書閣的餘姑，他早上下山，大廚就叮囑他，別給老祖丟臉，到了藏書閣，餘姑第一句話竟也是這個，他自己也挺不安，偏師尊像沒事人一樣，早飯還讓他多吃點，養養肉。
“餘姑，我省得。”宋琿遞過弟子牌：“今日還是兩個時辰。”
藏書閣有四層樓，一樓放煉氣五層以下，二樓放築基以下，三樓放築基到金丹，四樓放金丹之上，天九派立派千年，煉氣弟子不計其數，是以煉氣期的功法、修煉心得及各類雜書最多，數十萬計，連管藏書閣的餘姑都沒數過到底有多少。
煉氣期的書簡，並無多大用處，不過堆著充數，資質好的不屑於看，只管修煉百素心經，資質差的沒時間看也不舍得花貢獻點看不相關的書，說來，這一百多年，只有宋琿看的最多。
資質不好，但勤能補拙，餘姑對他印象不錯，雖然也有老祖濾鏡，但宋琿確實是她見過最刻苦的弟子之一。
一樓東邊差不多看完了，便往西邊去，剛一轉彎，就看見一個穿藍色弟子服的女孩子，捧著塊玉簡看的如癡如醉。
宋琿無意打擾，換了一排書架，隨手拿起一塊灰撲撲的玉簡，靈力探入，玉簡中的內容便盡數展現在眼前。
藏書閣煉氣期的玉簡多數為天九派弟子所錄，這塊卻不是，沒有介紹自己的門派和修為，開頭就講自己熱愛冒險，去過某某秘境，遇到很多危險，每次都險象環生。
煉氣期的歷險奇遇，還和金丹真人、元嬰道君奪寶，假的沒眼看，一般弟子看了開頭就丟開了，宋琿習慣看完全部，即使這位不知名師兄的文筆很爛，他還是硬著頭皮往下看，看著看著，倒也有些趣味。
“一樓沒什麽好看的，我們上二樓去。”
“不行，修為不夠。”
“我們都是內門弟子，三五年就能修煉到煉氣五層，一樓那些垃圾，有什麽好看的。”
“關長老讓我們來尋修煉心得……”
“煉氣期的修煉心得，你要看你看，我才不看，要看就看金丹老祖的。”
藏書閣的樓梯在西側，宋琿所處的位置在樓梯下面，聽到他們談論師尊，才扭頭看去，是今年新入門的內門弟子，十多個，宋元玉也在，正沖著帶頭的塌鼻子男生翻白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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